关键词
诗文库
湖北提举司申乞赈济赏格状 南宋 · 曹彦约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五五、《昌谷集》卷九
照对本路旱蝗为灾,与常岁事体不同,有禾之田尽如茅苇,无禾之田尽如白地。
官司既无储蓄,百姓又更穷困。
虽已具申朝省,乞拨降度牒、官会,以充籴本,未准行下,会计数目,终不足以了一岁之计。
检准淳熙宽恤诏令,自乾道七年以后,累准朝廷指挥,劝诱富室上户赈济饥民,与补官资。
却缘前后冲改,多有不同,致得保明推赏,多有沮格。
及有本路近来事体,与从前事体不同,合行申审者:
一、元降指挥,无官人,米一千五百石,补进义校尉
四千石,补承信郎,或上州文学
五千石,补承节郎
计钱一万贯,承信郎上州文学
计钱八千贯,进武校尉
计钱四千贯,进义校尉
计钱三千贯,进武副尉
计钱二千贯,不理选限,将仕郎
计钱一千贯,诸州助教
计钱五百贯,则合以绍熙五年九月指挥为定。
缘当来所立钱数,初无见钱、会子之别。
而本路所用钱物,却有见钱及行在会子、湖广会子三等不同。
契勘湖广总领所见承准开禧二年已降指挥,给卖书填空名告敕,不经州县保明,最为省力。
只全用湖广会子,尚自迟细,变卖不行。
今来本司劝谕富室上户,设或稍有艰阻,则利害相权,必至无益。
亦乞照总领所体例,全用湖广会子,纽折米价,庶几徼幸可以劝谕,不至牴牾。
一、乾道七年元降指挥,以为积粟之家出米赈济,崇尚义风,即与进纳事体不同。
从来臣寮奏请,往往以为太滥,致得铨部稍有沮格,却成失信。
虽已有节次申严指挥,终是士民疑惑,不敢自必。
检照开禧三年十一月二十四日都省劄子,行下湖广赵总领申请,申严已降指挥,所补官资并依奏荫体例,特与免试注官,永不冲改。
欲乞明降指挥,许从本司镂榜晓谕,给据为照,庶几可以取信。
一、乾道七年元降赈济指挥,许从州县审究保明申朝廷,依今来立定格目,给降付身,补授名目。
后来淳熙七年兼行赈粜之说,节目繁多,始有安抚、转运、提举司连衔保明之文。
至淳熙十四年再行赈济,则又因臣寮奏请,专委知通认数,保奏推赏,更不经由诸司户部司农寺之类。
至绍熙五年计钱立价,则又令知通、令佐同市令官给罪保明,从本州径行保奏。
前后施行,虽若不一,其实因事制宜,本非牴牾。
盖兼行赈粜,颇费关防,所以经由安抚、转运、提举三司亦不为过。
既是罢行赈粜,交量正米,自有知通认数。
不惟安抚、转运、提举司无所干预,其令佐、市令官亦无交涉,只合从本州保奏。
若是计钱立价,颇关市道,即合知通令佐、市令官同共结罪,事理明甚。
但既有钱米,即合关本司同议赈济,其保明一节却无干预。
既有上件节次指挥,尚恐将来推赏之时,官司别作沮难,致得富室上户未免疑惑,亦乞明降指挥,照应施行。
一、乾道七年元降江西、湖南赈济,后来绍熙四年因浙东、江东淮南赈济,却令安抚、转运、提举司相度荒歉轻重,申取朝廷指挥,方得支拨,即与元降指挥委官赈济事体不同。
缘本路去朝廷遥远,又在江西、湖南之外,不特与浙东、江东淮南地里相去隔绝,兼自用兵之后,连岁旱歉,其本路州县事体亦与乾道绍熙年间仓廪储蓄大段不同。
若候诸司相度商议,更取朝廷指挥,然后支拨,则贫民重困,恐不及事。
所有今年劝谕米价,若不及十万石以上,欲从本司相度,一面权宜支拨,却结罪保明,具申朝廷,以凭出豁,不为久例。
或积数稍多,过十万石之外,却合照应元指挥申取朝廷指挥施行。
一、契勘元立赏格,除无官人及有官人文臣立定格目,合行遵守外,却缘用兵以来,多有富室上户曾受宣抚制置等司招募,捍禦关隘,防守城郭及与金人见阵,收复强敌,已受一资两资以至五资之人。
若使之便作有官武臣,委实不合格法。
若只作无官人,一例推赏,则下班祗应乃在进武副尉之上,其馀守关进勇副尉进勇副尉、守关进义副尉进义副尉,等级不同,亦难以全无分别。
若令许用磨勘格法,则又迁转不等,与今来所立格目委有妨碍。
今以进武副尉二千贯计之,则自守关进勇副尉四转而至进武副尉,每资与减四百贯,方合格法。
又以进义校尉三千贯计之,则自进武副尉一转而为下班祗应,自下班祗应一转而为进义校尉,每资与减五百贯,方合格法。
今既官司全无事力,多方招诱,只得比量等级,使之相称,与见行格法别无冲改。
欲乞朝廷处分,特赐俯从,庶几可以及事。
一、契勘保明推赏,不许当行人吏乞觅阻节,许应赏人陈告,自有淳熙八年正月已降指挥
及出米赈济人户交量数足,不候赈济了当,便合保奏推赏,自有淳熙八年十二月指挥,并无冲改。
今来更自本司相度,欲不立定钱米,许从民便;
或以官会入纳,许自本司委所属知通收籴认数;
或以粳米黏米入纳,许自令佐、知通市令司结罪保明,及令所在州军知通桩管认数。
其诸处富室上户般运装载,许令本司陈乞,召保给据,与免沿路征税,亦参照开禧二年总领所已得指挥施行。
右谨具申尚书省,乞赐明降指挥,申严行下,以凭遵守施行。
〔小贴子〕照对本司事体已急,日夜待报。
如蒙朝廷肯赐矜从,即乞径自朝省或检正都司取索看详,早赐画降,免行下诸处取会勘当,以至稽缓,实一道生灵之幸也。
陈庾炳之愆遇 南朝宋 · 何尚之
 出处:全宋文卷二十八
尚书旧有增置干二十人,以元、凯丞郎干之假疾病,炳之常取十人私使,询处干阙,不得时补。
近得王师,犹不遣还,臣令人语之,「先取人使,意常未安,今既有手力,不宜复留」。
得臣此信,方复遣耳。
大都为人好率怀行事,有诸纭纭,不悉可晓。
臣思张辽之言,关羽虽兄弟,曹公父子,岂得不言。
观今人忧国实寡,臣复结舌,日月之明,或有所蔽。
然不知臣者,岂不谓臣有争竞之迹,追以怅怅。
臣与炳之周旋,俱被恩接,不宜复生厚薄。
太尉昨与臣言,说炳之有诸不可,非唯一条,远近相崇畏,震动四海,凡短人办得致此,更复可嘉。
虞秀之门生事之,累味珍肴,未尝有乏,其外别贡,岂可具详。
炳之门中不问大小,诛求张幼绪幼绪转无以堪命。
炳之先与刘德愿殊恶,德愿自持琵琶甚精丽。
遗之,便复款然。
市令盛馥进数百口材助营宅,恐人知,作虚买券。
刘道锡骤有所输,倾南俸之半。
刘雍自谓得其力助,事之如父,夏中送甘蔗,若新发于州
国吏运载樵,无辍于道。
诸见人有物,鲜或不求,闻刘遵考有材,便乞材,见好烛盘,便复乞之。
选用不平,不可一二。
太尉又云,炳之都无共事之体,凡所选举,悉是其意,政令太尉知耳。
论虞秀之作黄门太尉不正答和,故得停。
太尉近与炳之疏,欲用德愿儿作州西曹炳之乃启用为主簿,即语德愿
德愿谢太尉
前后漏泄卖恩,亦复何极,纵不加罪,故宜出之。
士庶忿疾之,非直项羽楚歌而己也。
自从裴、刘刑罚以来,诸将陈力百倍,今日事实好恶可问。
若赫然发愤,显明法宪,陛下便可闲卧紫闼,无复一事也(同上,尚之再启,太祖犹优游之,使尚之更陈其意,尚之乃备言炳之愆过。)
周左丞伯温壬辰岁御史扈从集感旧伤今敬题五十韵 元末明初 · 王逢
五言排律 押萧韵 出处:梧溪集卷四
华夷今代一,畿甸上京遥。
游豫循常度,恬熙属累朝。
六飞龙夹日,独角豸昂霄。
御史箴何忝,贤臣颂早超。
咨诹新境俗,观采众风谣。
文用弥邦典,忠惟振宪条。
执徐当景运,仲吕浸炎歊。
愠解民心结,烦除圣念焦。
雨工趋汛扫,市令薄征徭。
大口欢移跸,庸关肃卫刁。
缙云峰立晓,芗月水涵宵。
徼道臣臣俊,清尘骑骑骁。
豹貙严御靮,驼象妥銮镳。
仪仗真如画,车徒不敢嚣。
侏言来部落,皮币贽荒要。
岳牧恭迎舜,封人愿祝尧
六宫程缓缓,列寺思飘飘。
丝袅双行鞚,璆鸣杂佩瑶。
宝钿榆荚小,锦罽草花娇。
绣袄珠鞲络,香鬟玉步摇。
婕妤辞并载,王母会频邀。
拾翠深沙岭,梯虹复涧桥。
天长躔北日,斗近建南杓
珍味高陀鼠,丹馨散地
庐儿分逐兔,土屋竞停雕。
白貉衣温座,黄羊酪冻瓢
桓城金合沓,滦阙紫嶕峣。
社稷尊王统,山河固庙祧。
明明神爽降,秩秩礼文饶
宠遂光幽朔,畋同阅狝苗。
蹀林酺已举,款塞福皆徼。
棕殿三呼岁,枫墀九奏萧。
祝融回酷暑,少昊戒灵飙。
旧制先回軷,良辰次起轺。
谢恩多帝胄,纪实得台僚。
至治音俱雅,于皇德孔昭
相如惭禅议,谋父感祈招。
蕞尔蕲兴祲,纷然颖煽妖。
漕输横蜃鳄,衡祀缺膋萧。
边警初传箭,军容半珥貂
荐添烽燧迫,有甚火云骄。
衮服中垂拱,薇垣外寂寥。
几多遗鹤发,曾共望鸡翘。
二洛遄通晋,三韩复入辽。
不无双国士,止赖一嫖姚。
求剑舟难刻,更弦瑟好调。
扶颠须砥柱,拨乱岂刍荛。
戎幕辞巢父,诗坛老伍乔
式瞻阿阁凤,驯止泮林鸮。
并论公殊迹,吾知迈董晁。
东昏侯 清 · 严遂成
 出处:海珊诗钞卷第六
白鱼尝药喉斯痛,捕鼠担幢弱好弄。
腰边傀儡蠡器悬,胯下玲珑木马动。
二百十六射雉场,七宝缠槊作急装。
屏除预起长围号,弃尸舆病何披猖。
泥涂冰结哀号满,飞仙帐里香魂懒。
翻身贴地步莲花,花如人面红潮煖。
檐角琉璃挂玉钩,钏条琥珀携钿管。
破蒸授泺尔何愚,试看涂壁金为泥。
苑树宫莺声断续,似闻辍哭秃秋啼。
裨贩成行市令守,白缞绿屩人沽酒。
鱼肉纷纶包裹多,五省黄案归乌有。
解菜悲衔幼女肠,缚菰怒射先皇首。
香火当年太少恩,高祖子孙无复存。
金翅上天搏龙子,襄阳外寇兵云屯。
贼来取我我用武,赵鬼能歌魔媪舞。
羽仪出荡蒋山神,鹰犬齐驱媒翳主。
受降也召后堂来,步障裹之环角鼓。
欢宴吹笙夜未阑,潘妃突遇韩擒虎
百姓为东昏侯 南北朝 · 无名氏
 押有韵
南史曰:东昏侯又以阅武堂芳乐苑。穷奇极丽。当暑种树。大树合抱。亦皆移掘。插叶系华。取玩俄顷。又于苑中立店肆。模大市。日游市中。离所宝物与宫人阉竖共为裨贩。以潘妃市令。自为市吏录事。叉开渠立埭。躬自引船。埭上设店。坐而屠肉。于时百姓歌云。
阅武堂。种杨柳
至尊屠肉。藩妃酤酒(○南史齐废帝东昏侯纪。六朝事迹编类上。)
吉州录参厅题名记1203年4月15日 南宋 · 周必大
 出处:全宋文卷五一五一、《平园续稿》卷二○ 创作地点:江西省吉安市
诸州录事参军于令为从八品,掌郡狱及军资市令之政,实曹掾之首。
富沙希黯以名公之子继登儒科,来官庐陵,谓职有崇卑,题名不可无记。
乃起高宗中兴,距今七十有八年,得姓名二十七人,求予一言,将刻之石。
夫才有能否,其时之事,声实显晦,后乃见之,希黯用志亦远矣。
予闻曹参在齐,治道清静,比其去,犹以「毋扰狱市」属后人。
督邮有司也,清静何居?
予请著其说。
假令罪在甲乙,枝蔓丙丁,扰也;
科抑贾区,强之贰价,亦扰也。
惟毋纵故犯,毋妄取舍,使吏杜奸贪,人安其业,始可与言齐相之意矣。
嘉泰三年四月望
黄氏族谱前记 宋 · 黄宗旦
 出处:全宋文卷二六八
自结绳之俗弛,书契之文兴,人之因生赐姓,定氏而别其祖之所自出,谱随以立焉。
盖尝论之,六经传圣贤之言行以著,诸史载古今之是非以稽,故后人以之而作则焉。
天下至大,以舆图收之;
人民至众,以版籍定之。
矧人之本乎祖,不设谱以志之,子孙孰知其为始也?
予锦田黄氏,忝泉望族,厥先光州固始人也。
道隆为东部会稽市令之官,东汉末乱甚,于建康岁弃官避地入闽。
初居大尖山、小尖山之阳,后以里匪宜居,随改迁盘龙山东灵秀村之东,名其地曰黄田。
有孙曰迪者为袁州判官,嗣是家祚稍兴。
三传而至曰赞,为明州刺史,立家谱,缙绅叠起,代不乏人。
其间之以文名著绩、为世所物色者,有滔公,官至太子中允
有克学公,官至侍御史
数传而至讷裕者,唐禧宗时官居工部侍郎
继而次兄毅裕产厥女,德色夐人,唐昭宗光化间闽王王审知聘立为妃。
世子延钧、延政者,钧后称帝,追崇其母曰后。
来谒家庙,铺锦于后山之下,文武百官悉朝,遂名斯地曰锦田,地曰锦田,驿曰锦田驿,锦遗迹尚在。
迨国初建隆之间,先则有履道公、至道公,袭庆则有禹育公
以至郎中员外寺丞绳其芳,学士评事录事按其武,御史州判诸公振其响。
而其间科目萌生瓞出者,则难以枚举也。
故当是时,树厥宅里,表其风声,左有取青,右有拾紫,中有甲第联芳。
噫,五窦出于十郎,渔阳推窦氏为重;
三陈生于秦国,天下以陈氏为荣。
然则椒房簪缨踵踵于我锦田者,其地之荣且重者何如哉!
予策名时,思媲前美,按稽旧谱,伤已往之失次,虞将来之罔闻,聊纪其略,以托重我杰孙子云(《清源文献》卷一二。)
「时」上疑当有「于」字。
策问周礼理财 南宋 · 方大琮
 出处:全宋文卷七四○○、《铁庵集》卷二九
问:世每谓周人理财虽见于《周礼》,然不若后世之苛也。
吁,极天下烦碎纤悉之政,亦何者非周人为之乎?
且自廛人观之,其歛而入于泉府者非一端也。
廛市则货财诸物邸舍之税,与后之所谓白地钱者何殊?
罚布则独市令者之罚,质布则质剂不信者之罚,与后之所谓搭罚钱者何异?
絘布之名,郑康成以为商贾列肆者之税,则列肆里区率皆有征,非自新室始也。
总布之法,杜子春以为无肆立持者之征,则负水拾发、担粥提皆有,免行非自新法始也。
自其一职论之,固已然矣。
泉府贷民,国服为息,即后之青苗法是也;
司门征货,犯禁者举,即今之门关税是也。
䱷人有䱷征,膳夫歛珍异,即今之海租之属是也。
皮角之微,悉以输公,在后世则已甚;
角人以时征齿角,羽人以时征羽翮,在周则不甚耶?
市舶、坑冶,靡不置司,在后世则为苛;
泽虞掌国泽,守其财物,丱人掌金玉锡石之地,为之厉禁,在周则不为苛耶?
是先王不与民争利之意殊无一毫见于此书,而规歛之尽,大率与后世亡异。
巾车言车之出入,岁终则会马质言,受马于有司,必书其价,传注者谓一车之折则责一车之偿,一马之坏则求一马之直,苛刻琐细,毫发不贷。
后世苟欲行王政者所不屑,而周人为之。
或者以为渎乱不经之书、六国阴谋之书,不待智者而知其诬。
至于指为理财之书,则欢然和之,如前所云,虽公亦无以自解于世,后世有尝试之者,其害立见。
周公岂欺我哉?
然而苟有苛政,辄曰自后世始,其议论必有归矣。
读史感遇 其三十二 章华 元末明初 · 李詹
七言绝句 押真韵 出处:双梅堂先生箧藏文集卷之一
市令应知物为真,岂难明哲保其身。
立论虽正非言责,愿使言官赎此人。
隆州 其四 南宋 · 员兴宗
七言绝句 押灰韵
语我冯公有味哉,巨灵恰续断鳌回。
从今东道君公贵,免唤西州市令来。
论五事疏景祐四年五月七日閤门下)1037年5月 北宋 · 苏舜钦
 出处:全宋文卷八七四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臣闻重闭尚设于勇夫,击柝以待乎暴民,是皆前籍立戒,以监后人。
故国门九阖,梐枑百重,刑人以守阍,下士以拂闑,所以深严帝禁,以备非常。
古者非有符节,不得辄入君门。
降及后来,乃设籍禁,品庶官之高下,限诸门之出入,故东籍而西入者,律令有文焉。
臣窃见国朝皇城宫门,皆无名籍,往来无间,甚非防微之意也。
臣欲乞今后内城诸门,应分番宿直,诸色人等,各立名籍,仍差中官专切提辖
一、臣闻事不师古,傅说所讥;
必也正名,仲尼之训。
臣窃以国寺之监,乃卿佐之局;
南省诸曹,皆尚书之任。
近朝多差京朝官或员外专判,于理不顺;
且远方一州一郡,唯使相仆射以上,方得言判,岂京朝小官,得判省寺重地?
臣欲乞今后非有本官者,但称权及句当,不令专判,庶合前规。
一、臣谨按前志曰:「白事之吏,民之仇雠」。
又云:「急吏缓民,则吏不可纵,政之大功也」。
臣窃见州县之吏,多是狡恶之人,窥伺官寮,探刺旨意,清白者必多方以误之,贪婪者则啖利以制之,然后析律舞文,鬻狱市令,上下其手,轻重厥刑,变诈奇邪,无所不作。
茍或败露,立便逃亡,稍候事平,复出行案。
设有强明牧宰,督察太严,则诸曹,同日亡命;
狱讼未具,遂停鞫劾,赋税起纳,无人催驱。
近年以来,习成此弊。
官长务从姑息,恐失大计,见其邪滥,不敢以法绳之。
惟此辈凶人,唯利是嗜,每纠以严宪,尚不悛心,何况纵之使乱正法,实政理之巨蠹,黎民之大害焉。
人虽切齿,无可柰何,盖缘国家别无敕条,以加检束。
臣欲乞今后州县曹司有阙,并于第二人户上选差,仍令每五人互相为保,或逃亡者,立差官籍其家,量取以充赏,募人收捉,或遇赦首身,亦乞流配别郡。
如此,则不敢公然作过,以紊正经。
一、臣闻矜孤养老,邦家之大政;
恤贫宽疾,册书之格言。
窃见前代皆置悲田养病坊,唐至在长安中,命使专领,亦选名德僧徒,兼掌其事,县官出钱收利,籍而用之。
开元中丞相宋璟上言乞罢,中旨不从。
会昌沙汰僧尼,李德裕以悲田院出于释氏,遂易名而增脩。
国家富有四海,生齿实繁,山泽之间,举无遗利,赋税之外,复有远仓。
或水旱为灾,则流亡相属,遇慈惠之吏,必率敛而饲养
逢茍且之政,必枕籍而死亡;
本非堕慵,多致歉乏。
京兆之内,丐乞者多,饥寒所侵,往往残废。
或自折支体,困入泥涂,号呼里闾,呻吟道路,聚为祲厉,甚伤风化。
陛下仁被草木,惠及昆虫,惟此夭伤,未沾王泽
臣欲乞依有唐故事,创置悲田养病坊,州郡并以曹官领之,仍于高年择信行可称者三两人,与僧官同切管句。
三京给田十顷,望镇州七顷,诸州军等第给田,以充粥食。
羡馀官钱,置本收利,以备医药。
十岁以下,八十以上,仰州县察访,无家可归者,亦令看养。
如此,则大益仁化,无亏国风,颂声喧传,上资圣算,和气浃洽,可召丰年。
一、臣闻巨壑虽深,兽知所避;
烈火至猛,人无蹈死。
故历块而蹶者皆是,玩水而溺者有之,古垂此言,以喻刑辟者。
昔圣人恶残贼之害良民也,故明设严刑,大张宪网,必使易避而难犯,防微而杜原约之不至烦苛,威之以令畏惧。
奸凶之辈,翻然革心,固而行之,自然刑省。
茍务矜贷,则冒禁者繁。
窃见官吏多犯赃污,乃由朝廷法制稍宽,贪鄙因缘为弊。
凡中人之性,本非大凶,皆以禁约不严,是为货利所没。
提刑,人不敢言,心恣诛求,下受其困。
夫杀人者死,伤人者刑,古今之制也。
杀伤之害,不过数人,今贪人在官,民皆受苦。
虽有转运提刑,位皆尊崇,罕与民接,询访官吏,鲜得实情。
茍无讼端,莫肯发摘,知者或欲陈告,又非干己。
臣欲乞今后官典犯入己赃,许诸色人陈论,得实者以其赃充赏。
如此,则必畏多言之人,亦防十目之视,荀卿所谓「威厉而不试,刑严而不用」,此其得之矣(《苏学士文集》卷一二。又见《历代名臣奏议》卷一○五、一六五、一九六、二一○,乾隆《中江县志》卷七,同治《绵州志》卷四九。)
沈校本校云:「『臣』上疑有『一』字」。
洪范九五福之四曰攸好德联句乾隆甲寅 清 · 弘历
七言排律 押词韵第三部 出处:御制诗五集卷八十五
天之象曰自彊乾维运此四德皇之极曰攸好帝用锡以九畴亹戒抑之初心六旬而一犹未逮排访箕之吉咏五福而四已几全之致之基以南以雅原夫德宜先慎好是秉彝天瑞见星地灵效水古者建之名国天子御以为车传命则速于邮行为政则居而辰共益赞广运尧峻克明皋陶之谟宣三伊尹之训咸一怀永图而念祖作元命以钦天是为人性之大同尤廑君心之先务肆予自省曷敢弗蘉溯少毓于重华逮壮临于万宇保邦制治蔽召诰之一言夕惕朝乾法乾元之六位庶勉有容之大遑云不已之纯今幸甲越六周岁增二纪朝无苛政野少莠民俊乂抚百僚之师饮食乐群黎之遍申自天而显显思犹曰以孜孜序抚春韶宴敷岁庆方长于二叶茗共泛以七巡题取禹畴赓联虞载然而德为虚位(韩愈原道语)诗以永言予一人方让善以宅心尔诸臣必归美而报上维多福俾多益义虽本于山阜升恒苟以颂不以规词总近于风云月露必质言之而可徵实始敷陈焉而鲜贡谀盖作诗必诗定知非诗而上德不德是以有德偶忆左邱明之传俱载楚庄王之言文诂止戈义承櫜矢指陈夫武有七德口诵夫颂之六章仲虺诰之四征禁暴原非为暴司马法之九伐用兵正以戢兵辟万里之疆方云保大炯四知之算于以定功道在安民元黄以绥厥士女功存和众奔走而同我太平其末焉遂及丰财斯七者方全武德虽语出于霸王之降然心源于仁义之师予曰笃信天维殷惇德不得已申之挞伐请事斯奉以周旋自已岁受莎罗奔之羊牵更申扫噶喇依之蚁穴四卫拉特则归我舆版两和卓木则悬彼藁街快二竖之并禽鲲身浪帖嘉一王之入觐䳒国人徕花象驮经祝八旬而归顺凤騪充厩詟七战以知威凡兹七地之祃牙竟获十全之篆宝降五受(金川初次一南安缅甸各一廓尔喀二)俘五受(伊犁二回部台湾各一金川再次一)各立事以因时海万重(台湾安南)山万重(金川伊犁回部缅甸廓尔喀)维务德抚远幸克成于先志咸仰赖于昊禧方其纛树郊台组牵右社衎液壖之劳凯粲阁壁之绘容群乐于所事有成孰知夫予心所慎禁宫丙夜求衣起问军书行帐寅宵秉烛细批邮牍披图朱点填胸瞭聚米之形盼捷红旗属耳听吹铙之奏未登坛而命将预决几先方振旅以安民亟筹善后举一事原非易易惟七德为此兢兢志略见于诗文事详胪诸方略咏出车之风什上之人贵有此心阐写壁之序言今以后愿无斯事凡兹燕与亲见鸿成或承旨枢廷备禁中之颇牧或秉麾阃寄躬塞上之鄂褒即列簪豪曾同磨盾各从其类试比事以属辞毋涉于夸匪观兵而耀德反六极之六曰弱惟在诘戎用八政之八曰师亦通演庶以掩采薇依之雅咨三事群载笔焉莫徒述战甘征扈之书告万世慎言兵者
亥年联句用畴箕(每岁新正重华宫茶宴廷臣即事联吟自辛亥年始用洪范之九五福轮年分咏以昭敷锡),敛福锡民意寓兹。
轮四为寅攸好德(今年应以攸好德为题联句五福已备其四)。(御制),环初在甲志言新正月建丙寅二日干属庚寅而岁德恰次甲寅转甲环生以衍无彊之庆)
极维根也鼎诠允董鼎书传引陈大猷说此五福即皇极畴之五福五福以攸好德为根本则已于第五畴曰予攸好德汝则锡之福基之唐李泌云五福虽天所畀实自造命者向而致之我享五皇上圣德日新而又道之以德故能使民共福而为治道之极功者也),貌以配焉向传支班固汉书五行志用刘向之说推五事之配以貌属木言属金视属火听属水思属土分配五行已为疏谬而又分福极亦归之五行以好德为木之应尤为支离穿凿宋王柏书疑曾斥之黄度尚书说亦言其非是)
三达智因寿不爽黄度尚书说以五常分配五福攸好德为智物坚贞也所谓其德不爽寿考不忘昭明者也臣阿桂,五行土又事兼思(五福之好德亦犹五行之土五事之思所以总寿富康宁而保其考终者说见金履祥尚书表注)
中庸天命命率性薛季宣尚书古训庶徵可以人事验而福极为天道之至可以畏向而不可测其在人则安仁者寿知足者富守道者宁率性好德明哲保身而考终命君子言天道必本诸人事也),大雅烝民民秉彝(诗大雅烝民之什郑康宁笺谓天生众民其性有物象其情有法则然而持执各有常道莫不好有美德之人以为君盖天见民意好此美德亦爱此天子之事云云言天之所善恶与民同引之以证天从民意必归于有德也)
理气虽分竿立影(微庵程氏曰寿富康宁考终命全五行之气攸好德全五行之理虽分属理气然诸福在常人惟安于气数在圣人则理全而气亦备竟若立竿而影自然见者臣嵇璜,康宁而上树生棋陈大猷尚书东斋集传云好德则必得其寿为世耇老好德则得禄而富好德则心广体胖无入而不自得其说又与中庸所言大德受命及德润身之旨吻合是诸福皆以攸好德为根本如木之有棋而好德又自本于皇极也)
劙经就简一中定(胡一中正定洪范以予攸好德汝则锡之福于其无好德汝虽锡之福其作汝用咎为此句之传盖其说以古文竹简每行十三字以初一以下为禹本文一五行以至九五福为禹所授之章水曰润下以下则箕子所释之传二五事至福极皆然析经分传正其错简),殿末分行王柏王柏书疑则谓自敛时五福以下至其作汝用咎宜为福极之末章盖以人君固秉敷敛之权其曰敛时五福盖指第九畴而言敛者皇也时者是也此也非指皇极也指五福也且其谆谆告诫又归宿于攸好德之一语故列为九五福之传)
固有祖谦学近正(东菜书说民有言我所好在德汝即当锡之以福非谓爵禄土田也凡使之归极复其固有即锡福之谓其说颇近正臣和珅,致民曾巩义无岐曾巩九畴皆人君之道福言攸好德则致民于善可知其意谓攸好德则锡之福于皇极畴言之所以勉人于此言之见致民于善则福之在民皆由人君所向虽分属上下而义无两岐)
猷为守勉浅深效(人之有猷有为有守王柏书疑云人者指有位者而言猷为守虽浅深不同均为好德臣等日承而仰圣训虽不敢不就其才力之浅深勉思自效惟锡福遑云协极惟幸为受敷言训行以福之地耳),庶富教承次第宜林之奇谓此论五福统天下之人而言是以归有光云养之而可以使之寿厚之而可以使之富节其力而可以使之康宁教之而可以使之攸好德不伤之而可以使之考终命是民之五福君实使之我皇上御极五十九年以来薄海内外既庶而富既富而教盖举天下之人无不在五福之中矣)
圣合地天胪举典张载西铭圣其合德易文言传云与天地合其德我皇上德合天地悠久至诚广运钦承攸好敛锡是以年弥高德弥劭庚戌恭遇八旬万寿臣等恭编盛典攦陈曰敬圣德一门推原致福之由约举类系凡八目德曰孝德曰勤德曰健德曰仁德曰文德曰俭德曰谦德虽于我赓联皇上内圣外王之盛未能摹绘万一兹幸列拟即胪举圣德诸大端用备徵实焉臣福康安御制),金分大小首图规(朕仰承求治昊春绍登大宝夙夜孜孜勤理自乾隆元年以后数年之内惟以爱养黎元整饬纲纪为务并不肯轻言用兵或勤远略而时会所乘事非得已则自金川用兵始盖君天下之道虽不以武功为先朕𠡠几时政亦惟以尧舜为法然尧有丹浦之战舜有三苗之征自古帝王御宇德怀威畏亦不必讳言用兵也)
神尧明俊曰惟迥(尧之德至于被四表格上下放勋所极民无能名而其原惟在克明俊德尧典推本及之此所以则天为大也),巍舜升闻本自寅(舜之升闻在位德协于尧而咨牧之言首以惇德允元为人君本务夫尧舜之德如此予惟景企前修日新自勉以期不负为君之职耳)
敢黩武钦武七德(朕虽不敢有意佳兵而不得已而应曲直之理昭然共见计自平定金川准部回部台湾安南缅甸廓尔喀仰赖上苍鉴佑扬武十全举凡决几命讨善后观成每念左传所载邲之战楚子所言武有七德之目勉思符合虽人君之德不止于斯而予一人蒙可为庥树德之心实可自信即以此胪叙联吟万世用兵之准非徒云耀德不观兵而已),广承运际运重熙(我巳朝定鼎中原自顺治元年甲申至今岁甲寅百五十一年圣圣相承休养生息薄海内外共享升平之福小丑跳累洽重熙自古所未有其间自外生成者梁敢作不靖不旋踵而自取灭亡皆由我蒙之心是以师贞叶吉动必助顺皇上无黩武庥综计十蒇鸿勋均与武之七德相合谨条系撮举如左)
造攻己巳番碉圯金川本氐羌种类与董卜韩胡宣慰司同族康熙年间土舍色勒奔初投诚委授副长官司职衔管理驻牧雍正年閒部给印信号纸为安抚司乾隆七年其子莎罗奔承袭地距四川保县五百四十里恃其险远妄思蚕食邻封侵扰小金川土司及我边徼边臣失律绩用弗集戊辰冬上特命大学士傅恒前往经略悬军罙入夺寨摧坚诛汉奸良尔吉金川丧胆乞降皇上好生为德准予肆赦而金川以定是为十全武功之始),再定丙申官寨隳金川既定甫十年而小金川土司僧格桑与鄂克什土司称兵搆怨经总督阿尔泰提督董天弼诫谕息争未数月复扰鄂克什阿尔泰遣兵往护僧格桑竟敢抗拒官兵于是继有两金川之役壬辰十一月克其美诺贼巢逆酋窜入金川擒其父泽旺解京而金川逆酋索诺木复敢党恶拒命因移兵并𠞰之癸巳重收小金川之美诺官寨乙未攻得金川勒乌围官寨丙申破噶喇依官寨索诺木就缚解京伏诛而两金川再定)
蛇豕莎罗奔荐食莎罗奔既袭安抚司即与革布什咱土司争地诱缚小金川土司泽旺夺其印信复劫杀明正土司所属各寨荐食邻封其侄郎卡翼以为奸渐扰内地继复辉回泽旺归其印信且以女妻其子以逞其结联吞噬之计幸皇上烛照其隐因即发兵进𠞰以靖边隅杰臣王),駏邛索诺木肩随戊辰之役原囚金川莎罗奔扰害小金川为之出师底定乃小金川逆酋僧格桑始与索诺木为仇继复狼狈为奸藉其声势于是金川索诺木计杀革布什咱土司色楞敦布取其印敕以归而僧格桑亦乘机侵佔鄂克什地界且发兵围其土司色达拉之官寨期于必取后已自恃地广人众修筑碉卡谋抗天朝各土司如绰斯甲布及三杂谷以势分力散不胜其暴畏之如虎不得已所以有禁暴之师)
赦辜纳款六遵约(当初定金川取其上以絷莎罗奔郎卡之颈无足轻重与其地以与他番何如即抚二酋使效顺旋经傅恒奏报二酋呼号请命且誓遵所约六条不许再犯邻封退还各土司侵地献出马邦凶首呈缴鎗炮送还内地民人与众土司一体当差因即允其纳款班师盖用兵正以戢兵而非欲穷兵于远也),爱士缓攻五阅期金川以蕞尔小邦地不逾五百里人不满三万众而自小金川美诺两次𠞰定至乙未春官兵乃攻克康萨尔山梁进攻木思工噶克丫口嗣是入勒乌围𢷬噶喇依至五年而始蒇事盖以其地险易守非渐次进取谋出万全必致损我劲旅不若芟其枝叶待其自僵终得献功奏凯一劳永逸)
文阐螭趺比定蔡(两金川既平镇乃御制告成太学碑文以唐之藩家奴之类怂恿因循以致宛成敌国削而平之宜引以为愧而不可炫以为功今之金川受号纸列土司事亦相类仰见言武圣德谦冲有大不居不特韩愈淮西碑侈功者为有愧即江汉诸诗当亦远逊矣臣金简),谣腾虿口敢侵维维州本漠时冉駹地蜀将姜维征羌驻此筑垒后因名为姜维城唐武德初因其地置维州屡叛屡复五代蜀州内徙始改县曰保宁宋景德时改曰威州自元及于州析置保县桥本朝省威州保县茂州今其地尚有维州之称金川番众曾以杀至州桥播为谣曲以相煽诱盖习闻吐蕃旧事妄冀效尤所谓敢拒大邦自耆定后维州外辟地数千里)
重收美诺囚走駾壬辰岁官军乘胜直𢷬美诺僧格桑虽已遁去擒其父泽旺解京治罪及癸巳贼酋复佔据美诺官兵重经收复僧格桑窜入金川旋伏冥诛而小金川全部悉已平定矣),直捣噶(喇)依众就累丙申春捣噶喇依贼巢四面围攻水陆俱索诺木之母阿仓姑阿青投至军营其大头人亦皆相率乞降于是索诺木以下男妇二千馀人旋就擒获)
立协蓬婆夷什伍(两金川既定若将其境土分给土司仍恐日久复滋事端因是番命设立懋功镇安营统辖各屯练降番于众等咸得𨽻营伍生计益充墉臣刘),开田滴博户畬菑(又于金川境内令屯练降番等开垦屯田不特有裕军糈并于川省绿营兵内拨驻六千名籍殷命成都将军等岁往巡查自此耕戍相维户阜益臻宁谧矣)
从军可乐千屯练四川屯练土兵降番最为趫捷大兵征𠞰石峰堡逆回台湾逆匪及上年廓尔喀之役皆调集从征凡出力将弁赐之翎顶加以职衔并有锡以巴图鲁名号者番兵亦无不优加赏赉是以从军者不以为苦而转觉可乐投醪挟纩具织人和),按堵无惊九土司四川打箭炉以外旧有董卜韩胡宣慰司明正长河西鱼过宁远军民宣慰司沈边长官司冷边长官瞻对安抚司喇滚安抚司把底安抚司单东革什咱安抚司绰斯甲安抚司谓之九姓土司康熙年间率授职内附自莎罗奔僧格桑索诺大先后滋事肆行侵佔平定之后咸得宁辑斯亦和众之大者)
经过税粮蠲有例(兵行贮过州县钱碍节次蠲缓嗣后西师缅甸台湾安南廓尔喀诸役均以为例臣福长安,所需刍饷泽无遗(军行所需军火钱粮夫役奏销各有例案蜀道险远运送维艰时有溢于例费之外不准开销者朕以大功既成并加恩准豁以示体恤)
纳降原以筹其奠(开彊拓土本非予之初志乃自准夷内乱篡夺相仍都尔伯特辉特和硕特诸台吉甲戌年先后来归不得不为降人筹久长之计是以纳其降款出诸水火以筹安奠此初定准噶尔之缘起也),讨逆重因整我师(西师既定伊犁而阿睦尔撒纳以奸谋不遂潜逃煽乱于是丙子春重整大军申讨所以有再定伊犁之事)
绝域幸能永禁暴(自两次平定准部以来巳将四十年耕屯安集同我太平予初愿不收望此皆鸿佑所致耳)。(御制),济凶久已世濒危准噶尔康熙年间噶尔丹博硕克图不靖雍正年间策妄阿扯布坦据汗位传子噶尔丹策凌再传子策多尔济那木札尔肆虐好杀戕其父所用人部人涂炭其庶兄喇嘛违尔札执而篡之达瓦齐复因阿睦尔撒纳之计篡夺其位后又与阿睦尔撒纳隙以兵三万蹙之额尔齐斯盖数十年来篡弑攘夺习为故常不得不拯之水火也)
初年罢役天函盖(及圣祖三征朔漠噶尔丹窜毙馀众奔溃世宗时大败之于额尔德尼昭事机弗凑未竟厥绪乾隆初年曰窥上命□兵益以贼所恃二术一曰激我怒一我边破其所恃彼亦束手故噶尔丹策凌使来加恩遣还初无用兵之意),廿骑鏖营士虎罴(大军初至伊犁款降载道达瓦齐于格登山麓以万兵结营阻我师两将军议以兵取则伤彼必众非所以体溃蹂上慈乃遣阿玉锡以廿五骑夜斫贼营贼大死无算达瓦齐遁遂入伊犁益无亡矢遗镞之费矣)
昔日会宗毋扰彼(当噶尔丹吞噬邻蕃喀尔喀溃散入塞圣祖多伦诺尔抚恤其众分封四部于其地建会宗寺百年来恭为臣仆方诸部相率来降众各数万已入边塞使不为之经理则将来滋患难与喀尔喀相安故用兵以定伊犁正以保我喀尔喀也臣董诰,后来归顺尽臣之(土尔扈特自其汗与策妄不睦窜归俄罗斯居额济勒地因俄罗斯属别教而非黄教又征调不息且闻伊犁安乐遂于辛卯年统众来归行万馀里凡八阅月始违皇上炳自独断深仁大智加以抚恤经理觐燕定封详见御制记二首盖土尔扈特之归顺与平定率噶尔之事相因而至自是蒙古之族尺土一民皆归怙冒以成我中国之大)
谋穷降将食(阿睦尔撒纳既与达瓦齐隙穷蹙来降即用为副将军统兵进𠞰加封双亲王祃木特曾密奏其人不可信部总上推诚用之不为疑阻洎伊犁既平觊为四台吉未餍所望居常不衣敕将赐衣辄用私印行军檄因循睿照奸萌军参赞相机擒贼遵奉阿逆得以中逃乘隙鼓煽致烦再定功易神武善于将将用其力而照其心所以成易),论晓硕儒忧杞痴(西师初起熟经于庚戌之艰者不能无惑御制开惑论设为春秋硕儒臻成大夫问答而断以定功信本具在天主人之旨综要阐几广大明著之文中)
四卫拉馀恭带砺伊犁定后抚准噶尔遗众为四卫拉特曰绰罗斯辉特和硕特都尔伯特各自为汗无所统属而绰罗斯为之长后噶尔多尔济被杀绰罗斯族已殄既而辉特汗巴雅尔亦以叛逆诛和硕特汗沙克都尔满津亦以心怀疑贰为我参赞雅尔哈善所歼惟馀都尔伯特终守臣节以世相龙永承带砺其所部亦得安畜牧而长子孙臣纪昀,一将军镇坐鞭笞伊犁西域形势最为扼要故准部向以为庭我师既平准夷即其地设将军参赞大臣一分驻惠远城惠宁城驻防满洲蒙古锡伯索伦远呼尔厄鲁特官兵及游牧设领队大臣六分理之总管塔尔巴哈台参赞大臣领队大臣一管厄鲁特兵总管一而皆总其成于将军形势联络屹然有磐石之固)
俄罗斯詟市场请(土尔扈特之来或有谓不宜收俄罗斯叛臣虑启边衅我抚恤皇上念彼涉远力疲诚心归顺不忍不优加为之瞻其生计今已廿馀年安居乐业而俄罗斯詟我天威从不敢问土尔扈恃之事前因停止交易屡次卑词恳请近始蒙恭顺允准仍前开市感荷欣喜实为),哈萨克遵贡道驰(哈萨克从古不通中国前因追叛贼阿睦尔撒纳直入其境哈萨克遁去数千里我师既彻彼悔其为阿逆所卖谋擒之以献而未果其汗阿布赖遣使称臣入觐嗣是哈萨克左右二部屡次驰贡)
乐反马徕白傅(哈萨克素产马我师既定伊犁每年市马酬帛核计每匹不过三四金价廉而济用孳马日充分往屯田各处应用外并拨给缘边营伍以资军实觉唐白居易乐府所称以有用之缣市无用之马者所见亦甚小矣御制反阴山道乐府咏其事臣胡季堂,句赓麦熟杜陵杜甫高三十五书记诗有崆峒小麦熟语以为欣慰伊犁等处次第筑城兴屯官兵回人暨腹地迁居户口聚落殷盛岁穫迭增有至二十分已上者除给廪糈外陈陈相因欣幸御制再赓杜甫诗韵使睹此其为又当何如)
千言蝝种支兮派(元史所载脱欢太师即卫拉特之始祖其后有孛汗者与他妇野合而生子曰乌林台巴靼太师其母弃之泽中孛汗收养之遂统部落十一传至赛音诺颜哈喇忽刺子曰巴图鲁浑台吉有子十一人再世曰僧格曰噶尔丹博硕克图康熙年间为汗者僧格子曰策妄阿拉布坦雍正年间为汗者子曰噶尔丹策凌即乾隆初年为汗者传子策多尔济那木扎尔及喇嘛达尔扎达瓦齐者为策妄疏属再经篡夺准夷既平始悉其世次详见御制准噶尔全部纪略),二竖枭音埙与篪伊犁藏事征回之事继起其罪魁则大和卓木波哈拉泥敦小和卓木霍集占兄弟二人)
出入库车技黠鼠(阿睦尔撒纳之复叛小和卓木助逆攻勤王之台吉宰桑等其时我将军兆惠伊犁副都统敏道往回部议事小和卓木乃以计诱阿敏道而拘之以来援至中途戕害之及从行者百人彼犹逞其狂悻抗我师颜战败冒死入城而雅尔哈善略无纪律不急追擒致彼出入自由竟同黠鼠臣彭元瑞御制),周回黑水势张鸱(既治雅尔哈善偾辕之罪旋命定边将军兆惠驰往办理于是克库车沙雅尔阿克苏乌什和阗师之所至降者望风直至叶尔羌城下而我师人马行万馀里不啻强弩之末二酋以逸待劳统数万人与我军三千馀人过我军之渡河者仅止四百馀人筑堡黑水固守待援丸天恩助顺营中掘得窖米以济军食贼自高施铳铅纷集营中树上并无中人者军士研木为薪因得铅丸数万藉以击贼又幸预已降旨派兵拨马济师乘夜直捣贼营内外夹攻声势大振重围立解)
释囚还土恩加厚,备德怀凶叛实奇(大小和卓木本回部之望族久为准噶尔所拘系于阿巴噶斯鄂拓者也大军既定伊犁乃释其囚并以兵送大和卓木叶尔羌俾统其旧属而令小和卓木居于伊犁抚其在伊犁回众朕之加恩不可为不厚乃二酋备德竟敢肆其鸱张逞逆倡乱实出意计之外当伊犁既定之后岂复欲兼并回部不意二酋自干诛讨是兵固有不得已而用之者耳)
绥靖天方廑保大(稽回部之始肇自天方亦曰天堂又曰默克或以为即唐之回鹘元之大食其部落处天山之南自辟展叶尔羌东西延袤三千馀里周围万馀里自乾隆己卯大功书定以后民绥物阜至今已三十馀年惟予康保之怀无时不与内地黎元同廑也),被渐海角远通夷(回部既定迤西各部落喁喁向化争先归顺如东西布鲁特安集延玛尔噶朗霍罕那木塔什塔什罕博洛尔爱乌罕痕都斯坦诸国或于师行之顷遮道吁请内附或于凯旋之后遣使齐表入贡我定市皇上兼容并覆准其投诚归化酌贡献之期易之制海西通道不啻周家之九夷八蛮矣)
遥腾拔达克山(两和卓木败窜明瑞一邀之于霍斯鲁库克富德再陷之于阿尔楚尔于是部众瓦解各散二酋穷蹙惟挈其奴仆等三百馀人跳去遁入拔达克山富德等追逐中途檄谕其汗素尔坦沙遂遣人缚波哈拉泥敦馘霍集占以其尸先后驰献于是回部之事大定,遂勒伊西淖尔碑(伊西洱库尔淖尔在喀什噶尔边境为拔达克山之界富德等穷追二酋至此败歼贼众获其降者万人二酋仅以身免于是遣使索俘旋即遵檄纳款擒献振旅以旋以其为回部战功全藏之所有御制文纪耆定岁月勒碑其地)
图志五城氓版籍(回部为城郭之国各依形胜筑城以居其最著者为五大城叶尔羌叶尔者汉语为土宇羌者宽也属境二十九曰喀什噶尔喀什者汉语为初噶尔者创也属境二十一曰和阗回人谓汉人为黑台犹国语之尼堪和阗即黑台之讹音也属境三十二曰鸟什鸟什者犹汉语云峰峦飞腾弊峻也属境三十二曰何克苏回语谓白为阿克水为苏属境二十一皆设办事大臣参赞大臣统兵驻辖其地又有小城十三曰库车喀喇沙尔英吉沙尔沙雅尔曰布古尔曰库尔勒曰赛里木曰拜城曰哈喇哈什曰玉陇哈什曰车哷曰塔克曰克尔雅分𨽻五大城驻守大臣管辖星罗绣错控制相维西域既平上命纂皇舆西域图志以天山南路天山北路准部回部分画彊界绘图系说犁然秩然并户籍风土赋则营制瞭如指堂舒臣常),歌成□韵路庸魁辛亥昊御浆回疆三十韵诗首咏苍眷佑内安外晴三十年来回民均被绥丰减赋之乐次列各城形势规制而衷以公明两言敬惕一心为制治之大经盖巳著明民安之效而昭揭安民之源也)
准夷旧仆今相友(回民久为准噶尔羁属二酋被拘于阿巴噶斯鄂拓之时因以役其男妇效其赋税虐使之甚于奴𨽻酷于水火自归王化同作复强天朝臣仆谊属邻藩僚友无凌弱众暴寡之衅矣)伯克官分职各仔(平定回彊之后误官分理皆因回部伯克之旧名而冠以天朝品秩自三品至七品不等其秩之最优者日阿奇木伯克协理市务若内地副都统又有噶咱纳齐伯克伯克哈资伯克讷克布伯克库提色布伯克密图巴理伯克密泣布伯都管伯克巴济伯克巴克玛塔尔伯克什瑚尔伯克阿尔巴布伯克帕提沙布伯克明伯克克址克淮拉克伯克默克塔布伯克塞依得尔伯克哲百伯克大小凡二十级分司钱粮刑名匠役贸易牲畜园地村庄巡街念经教经军器各事由驻劄大臣核庚选补因其教不易其宜回众所以大和)
玉采和阅邀厚赏和阗良玉产于山者材大逾丈产于水者质小而精回人采玉入贡当采时各赉以钱米规其所获多寡六小为差回入喜得厚赏争先洪役臣窦光鼐,钱流腾格拥多赀(回疆底定钱币流通初回入渊钱为雅尔玛克以一钱为一普尔五十普尔为一满格后以百普尔为一满格平定后以旧钱形捕中无方孔设局鼓铸照内地钱样面玛乾隆通宝汉字背镌地名用国书及回字凡输额赋皆折收腾格回民称便无不给足)
水连濛汜咸归治(我家国幅员之广迥出禹贡九州外自平定新疆回部开辟二万馀里其慕化来归效职有汉甘英所不能穷者古称日入濛汜俯同籞沼矣),瀛介台员竟弄池台湾为东南大海中番岛距福建省城千馀里明阎婴东番记讹称台员盖南音也自古不𨽻中国明嘉靖间流寇林道乾思齐先后据其地郑芝龙父子复窃据之康熙癸巳平定后设一府三县雍正时增设彰化县百馀年来久安耕凿然地土饶沃稂莠杂处内地偷渡者多地方官又漫无觉察是以丙午岁有匪徒弄兵之事)
郡判漳泉邻敌鬨台湾本无土著之人多闽之漳泉潮州相携寄居故游民最多向来习于械斗不特闽粤之人彼此仇雠即漳泉二府人亦不相睦风气暴戾竟若性成臣金士),邪萌盟会弟添欺(邪教结盟设会最为地方之害乾隆丙午冬奸民林爽文大田等倡立天地会名目鸠煽聚众凡入其教者用三指按心以大指为天小指为地互相为号其时地方官有意欺饰化大为小规避处分改为添弟二字以致养痈贻患后经则圣明指斥始不能匿若当日地方官早能严禁奸民自知敛迹何至有林逆等如此倡乱之事)
百人飞渡兵非众林爽文等滋事时督臣提镇等观望迁延未能剿灭特命福康安海兰察带巴图鲁侍卫章京百人驰往𠞰办福康安不待兵齐到即率巴图鲁等先行放洋风平浪静一日千里飞渡至台解围歼贼其所调之兵并有闻大功已成停止彻回者),两路生俘役弗迟福康安等于丁未岁十一月渡海分兵进剿至次年正月初四日擒获林爽文二月初五日擒获庄大田未及三月南北两路悉皆平定二凶生俘无得漏网计自林爽文丙午十一月起事至全郡平定凡一年三月较之康熙年间剿办朱一贵二年始行蒇功者更为迅速伏读明纪事语申御制剿灭台湾逆贼生擒林爽文天地神明护佑若迟而成速析理精详仰见兵之皇上不得已而用故)
明戒膏腴加横赋台湾土性肥沃生殖滋丰民间种植稻谷一岁三熟其番薯甘蔗等物不事耘锄坐享大有我皇上恩深藏富不以其地土膏腴加增赋税每申诫地方官洁已爱民务使闾阎无少扰累具仰我皇上孚患保邦至意臣松筠御制),默消反侧立生祠台湾风俗刁悍若不示之威武必致事过即忘无所惩儆因于林爽文就俘之后明降谕旨将福康安海兰察及带兵勇略最著之舒亮等令于台湾郡城建立生祠俾众人怵目警心潜消反侧未始非保民靖众之良规也)
内山外海穷追𠞰(当林爽文窜入内山之时福康安等四路穷追并派熟谙路径之义民熟番等入山躧缉于是釜底游魂遂不能复图兔脱至庄大田出没之地距海甚近若情急入海远飏更难追捕而福康安多方筹办一面令巴图鲁等带兵分队自山梁排下其时水师兵船适因顺风连穑齐至沿海密布四面合围罪人斯得大功告蒇),蠹吏疲兵亦诘治(台地远隔重洋土饶民裕向来官吏惟知牟利营私贪婪无艺多不以公事为念以致奸民得以藉口滋事其武弁营兵亦惟以作奸渔利为心并不操防有名无实遂至匪众得以肆行无忌不可不严加惩治以为贪墨殃民激变玩寇者戒故于大功告成福康安筹定善后事宜整饬文武员弁以靖海彊而澄吏治庶可望永无事端耳)
嘉义安民县名赐(先是诸罗被贼攻围日久饥困不支在城百姓等深知忠义同心固守迨福康安等渡台复不俟兵齐即先鼓勇罙入立解重围城中数万生灵得以存活闻之深为怜恻降旨改诸罗县名为嘉义以奖合县士民守城之苦彰其忠义自是民始获衽席之安矣)褒忠表额里门剞广东泉州义民随同官兵杀贼接济军粮上嘉其深知大义各颁额表其里门广东义民褒忠泉州义民曰旌义)
鸠巢聚族分移树(漳众两郡之民侨居台地里居田土错处素有嫌隙往往纷争酿成械斗等案因谕福康安于办理善后事宜时除各处义民母庸迁徙其贼匪入官庄田新募居民及旧与贼匪同庄居民虽无从逆实蹪而心持两端者酌为迁移令籍𨽻漳泉之人各为一庄俾免争竞),鲸舶来朝共向(生擒逆首林爽文大田时内山各社生番遵檄协擒颇为踊跃旋经福康安奏各番目情愿来京叩仰大武天颜儡山上允所请于戊申冬屋鳌阿里山垄傀四总头目各率所辖番目并通事社丁共四十二人渡海来京入觐以后诸番轮次朝正)
赋免连年跨溟渤(全郡上念台湾遭贼匪滋扰先后徵兵命将五十二三年应徵钱粮并应谷十九万九百馀石耗羡租税银六万九千馀两一千八百馀石全行宽免其内地漳泉等府兵兴所过州县亦量予蠲缓以示休养臣吴省兰,社甘赏项迓旌麾(逆首窜入内山官兵四路穷追并派熟谙路径之义民入山躧缉一面晓谕狮子头社以北三貂蛤仔栏以南各生番悬赏协捕各社欢喜效命逆首逃窜无地遂以就获成功)
鲲身鹿耳波真帖(二逆匪以么䯢小丑敢肆跳梁未久即先后生擒正法台郡自此永获敉宁),鸢泊龙编国忽移安南明时莫登庸篡夺后黎维潭藉其臣郑檍之力驱莫复国嗣是郑氏世执国政黎氏仅以守府至黎维褍而其国已有下移之势)
阮郑蜗争原遍赭(阮氏以伐郑为名侵扰国都与郑氏日寻兵革者数年卒戕郑栋又连年荒旱赤地千里势益衰臣瑚图礼),岳任蚁阵野填骴(阮岳兄弟既破郑栋据驻黎城以官民赴援退去而阮岳将阮任领兵再入肆行残燬宫室荡然人民涂炭我皇上字小仁怀不能不用兵以禁其暴)
五图写战成六顺安南之事始以战而终以不战成功益信昊苍助顺转旋完善因诃■命画院分绘战图曰三异柱右之战曰嘉观之战曰寿昌江之战曰市球江之战曰富良江之战其第六图则阮光平遣侄光显归顺锡宴之事并补咏六律与前此平定伊犁乌什回部金川台湾等战图共垂不朽),一记班师豫四知孙士毅既为黎维祁复国旨令天朝兴继之义已全即有孙士毅班师煌昭御制班师记申明无佳兵之心理足辞宏煌示先是戊申岁上以台湾成功取系辞所云知微知彰知柔知刚四者之意于精山庄颜堂作记成什仰见大圣人诚神应惟至公所以至明也)
土宇莫收吾旧也孙士毅初奏安南内讧时即有乘此机会俟平定后收其土地民人之意即黎维祁亦有与夺惟上所命之言皇上大公至正四海一家蕞尔一隅不啻太仓一粟安肯如前明小见乘人之危利其疆土收为郡县覆载为心昭于万古矣臣童凤三),金人安用代身为(阮光平复至黎城自知罪重屡具表文款关悔罪乞降表内详叙黎阮搆衅委曲并不敢有抗拒天朝之心经福康安再四驳斥哀恳益殷先命伊侄阮光显进京代躬朝贡至次年八旬大庆当亲身入朝皇上鉴其诚悃赦罪准降视前明之黎利莫登庸黎维潭三次用代身金人入贡者尚几几不可必得矧其亲身诣阙马用代为)
亲朝亲祝孚维意恭顺皇上以阮光平肫诚畏威怀光平德即加八月恩封为安南国王抚有境土阮于庚戌至避暑山庄陛见恭祝于大庆真所谓不战而屈人徕远之功孰大是御制诗所谓孚意君臣事不难也),为父为君感以慈(阮光平感沐君为鸿慈沦肌浃髓其奏谢表内有为师为父之语山皇上念其具有天良肫诚所发不忍外之于庄锡宴之日因其恳遵天朝衣冠制度赐特命依讵皇子所用章服并句之诗有曰一家覃父子之)
息事粤人罢徵调(方孙士毅之复黎城也筹造船只办运军粮为捣巢覆穴之计既而孙永清奏称自黎城广南地方计二十馀程用兵万人即须运粮夫十万上以劳费内地民力为小邦计万全于事体非宜且小邦兴废亦有粤人免天命安能违之即有班师之旨于是于徵调息事安民益徵乐利臣那彦成,陈情骆户泯参差(阮光平归国后具摺陈谢称当进关以后该国众人妄生臆度议论不一及出关时晓谕以深受皇恩备极隆渥有光平所不敢望该国人所未及期者始知虫豸之见不足以知天地之大日月之光于是人心大和国论协一其情词最为悃款)
黎干天厌怜犹护(黎维祁庸懦无能复国之后又复弃走前所制平定安南功成班师记及书事文内有言孰天厌黎氏之语初亦不过因其孱弱不克守国而意竟成左券然究悯彼无罪流离不忍令其失所仍恩授三品武职优给禄食房屋编为佐领俾率其族属安住京城以示恩恤),阮顺国威恩遂施(阮光平深知顺逆之理恭顺忠诚是以朕之施恩有加无已俾新造小邦得以定君和众
先服腾章一掸国(缅甸为古朱波地即后汉书之掸国戊申六月云贵总督富纲奏孟陨悔罪归诚词恭礼顺朕以昔年征缅之役原非得已因其吁降檄谕彻兵今经二十年于安南未事之先孟陨即已叩关请命可见事机迟速非有成心也)。(御制),曾颁内帑朱提(阮光平初至本俗衣冠并山庄入见时万两赐以赉内帑银续又珍玩赐御笔诗章联扁绮等御制诗文集及如意玉器洋表锦件备极优异)
象蛮告捷宁丹檄(阮光平回国后以黎维祁之弟黎维祉勾结万象国合兵为复仇之计阮光平亲往广南战败之获其军械粮糈无算遣使来告戎捷并献所获钲镯诸物国境又宁财用益为充裕),骠乐陈风奏赤墀(唐有骠国乐见白居易乐府乃韦皋蜀时购进兹孟陨遣头月赍金叶表文进驯象金塔等物并骠乐一部今𨽻乐部之末与朝鲜回部安南诸乐并陈)
懵驳前非肆菌蠢(先是缅酋懵驳自恃险远侵扰各土司边境乃滇兵进𠞰司事者每以怯懦失机以是逆酋怙恶弗悛致劳挞伐臣茅元铭,赘(角)牙覆恶敛恣睢(懵驳之子赘角牙继立虽颇知悔惧而未敢朝贡其后孟陨表文内亦述其同时为恶获罪甚大惟以畏慑天威不敢逞其恣睢)
相求贝叶俘纛会经略传恒讨缅时造舟于翁古山水陆并进炮击贼船连破大寨殪渠魁并夺得贼纛懵驳震慑遣头目奉蒲叶书诣军门吁请贷其申讨),休试瘴茅振旅时(缅甸僻处南裔瘴疠之乡水土恶劣大兵罙入不难扫穴擒渠我皇上睿算早定先于兵威赐宴经略诗即有莫拒牵羊肉袒降之句暨大振贼势渐蹙因即降旨班师㿽不值以劲旅轻试瘴乡是以戢兵初非兵力不足也)
遣使赵佗词过贬总督富纲奏缅甸称臣奏至佗并御制诗有逊辞并未驰文帝奉表翻看来赵识中论文帝遣书词意贬损大失中国驾驭外夷之道臣达椿,娶妻苏武加持(孟陨徕臣复将从前羁留之杨重英及兵丁四名客民七名一并送回内地皇上以重英在缅二十一年誓死不屈与汉苏武同而无娶妻生子之事较武为胜御制苏杨论以著其实不特论古关中卓识益俱有国大体)
秤官猛释先心折(征缅兵罢后二十年不复加诛嗣以平定两金川献俘诛逆令前所羁缅目秤官猛等与观皆惴慄觳觫不敢仰视因纵之使归秤官猛等遂于缅地传述许中威武赘角牙益知悚惧旋送还弁兵并求开关通市是该酋彼时先已心折矣),摄国长降讵意期(缅甸之举讨其叛赦其降我国家寰宇周广讵庸是戋戋者为乃孟陨摄长国事竟能不由招致倾心向化示威于数十年之前㡳功于万馀里之外过化存神洵非意计所及)
出俗寺僧能忏悔(孟陨表称伊系懵驳之弟与懵驳父子弃不和睦藏身缅寺为僧迨赘角牙自取灭亡众头目举伊掌国始得伸其素志恭顺投诚可谓知自悔者臣陈崇本),加封王爵抚华离(孟陨奉表时自称权摄国事虔乞封号盖懵驳父子多行不道国人离散孟陨虽立不成为国欲仰藉宠锡以安定其民人皇上鉴其诚烛其情锡以敕印加封王爵非厚于孟陨盖以使之安民耳)
善邻板纳天朝𨽻(滇南有土司十三谓之十三板纳俗称十三猛列居铜璧关外缅滋事时为所残躏缅既臣服贡道往来不敢俶扰天朝𨽻籍之地矣),息斗暹罗兴国(缅甸与暹罗旧有仇怨缅初灭暹郑昭郑华父子草创立国来修职庚戌万寿两国贡使俱至山庄祝为釐俾偕燕席因传谕两国使臣向虽不睦今俱大清藩服当彼此释嫌息斗长承恩眷令各回国告知该国王敬遵数年以来不闻兵争之事)
厚往薄来留贡抵(孟陨受封后遣使恭谢并进方物而赏皇上加恩体恤令将贡品即留作下次正贡赉特加优厚盖厚往薄来中庸怀侯之经王坦恩于远藩诸国每行之臣修御制),市通禁弛养生资(内地以缅甸滋事之后绝其贸易孟陨悔罪归诚吁求通市因允所请弛其前禁嗣此懋迁有无该国颇资利益)
未申威反听行贿廓尔喀部落在后藏边界之外旧有巴勒布三部为其所并遂与后藏之聂拉木济咙宗喀等处接界戊申岁廓尔喀侵此三处朕因护卫黄教命鄂辉成德率兵征𠞰又以巴忠素晓唐古特语令往会同筹办乃大兵到彼并未接战巴忠意谕噶布伦丹津班珠尔私向廓尔喀许贿赎地廓尔喀即已项经设誓遣使赴阙称臣贡贝叶经宝刀诸物与朝正诸国来使一体宴赉降旨封拉特纳巴都尔为额尔德尼王其叔父巴都尔萨野为公是为初定),已受号仍更扰陲廓尔喀受封后仍以丹津班珠尔掯不给银又前辈班禅额尔德尼之兄沙玛尔巴觊觎庙中赀财谗搆廓尔喀听信其计诱丹津班珠尔至聂拉木托言议减所许之银遂掳以去复侵后藏边界并敢扰至扎什伦布维时仲巴呼图克图妄以吉祥天母前占卜不可抵禦簧惑藏众散去廓尔喀遂损坏庄严剽掠什物披猖已甚此番不得不大中国威出师再定以杜后患)
示必克始坚归顺(因命福康安统领巴图鲁侍卫章京及屯土降番并调索伦劲兵共近万人深入致讨福康安仰体朕怀不辞劳瘁以西宁一路较由四川出打箭炉程途近至二十馀日由此前往以冀早抵藏中筹画进兵事宜即可慰予宵旰此事予于初次彻兵时即有我往彼逃事虽顺我还彼至咎谁归之句盖中国之待外夷必使畏威方知怀德若不大加惩创则彼即一时降顺而我兵既彻安保数年后不复潜出滋扰及内地复调兵至藏而彼又逃遁则转以逸待劳何以禁暴为一劳永逸之计廓尔喀之烦再𠞰不啻先几之见此予所以于再用兵时断有取于唐太宗示之必克其和乃固之论也),取其残敢再潜滋廓尔喀敢作不靖不过恃其险远而又欺凌唐古特之人懦弱不能抵禦安知不欲佔据后藏侵寻蚕食前藏我国家帑藏充盈兵威强盛岂容此狡谲之徒肆其阴谋捣巢上既命福康安大将军统兵分路进𠞰务穴使其震摺国威乃可绥墙边围)
雪封正喜机方凑(自后藏抵阳布贼巢岭峻山深而彼处气候早寒当福康安领兵深入之时虽连次克捷贼人丧胆然时巳秋中方虑雪封致阻不得不及早彻兵而彼即屡次输诚吁降我款即皇上既怜其穷蹙复鉴其诚悃准其纳此藏功事机辐辏实臻全美),山险堪怜步未疲(大兵自济咙一路深入地势险仄福康安鼓励将士奋勇登陟甚至踵决履穿而攀援跳越皲瘃弗顾于万难攻𠞰之时毫无畏却竞获全胜扬武奏绩以藏大勋我皇上恩施稠叠深怜将卒艰辛盖虽用兵而未尝不以戢兵为念也)
王会即今添入绘壬子冬廓尔喀贡使噶箕第鸟达特塔巴等于西苑门外瞻觐棒赍贡物院补上温谕慰问并令画绘入职贡国臣恩加赏赉程昌期,舆图从古未曾披(藏地为唐之吐蕃其时即以为绝远况廓尔喀部又在后藏边外数千里初用兵时欲知其山川险易遍考诸史地里志诸家舆地书俱所不载即本朝通典一统志亦载而未详今已入版籍幅𢄙之大伊古未有)
济咙直入连摩垒(济龙官寨本属后藏所辖贼据险筑碉负嵎临河抵禦我师福康安等断其汲道即用火焚其碉座立即攻克遂渡热索桥由协布鲁噶多至雍鸦越帕朗古大桥连燬贼垒进逼阳布贼遂胆落矣),阳布将临迫守陴官兵一入贼境贼酋即畏惧屡遣头人乞降经将军等严斥驳回至是大军进逼阳布贼酋益深恐惧复遣大头人沙曼萨野至军营自称小的乞怜请命既将诱襄之人全数送出又将抢掠扎什伦布物件并私立合同缴出又遣大头人赍表进呈方物象马是非革面而又革心何能畏威怀德如此之诚恳至所遣大头人复至军营呈送牛酒猪羊米石备犒官兵恭顺畏惧较唐太宗便桥之役实为过之)
挽粟蜀中都不事(藏地在蜀徼外道远且险转输不易自福康安领兵进𠞰不半年即藏大功除运到兵饷粮米之外又沿途发价采买番子糌粑尽足敷军营之用绝无飞刍挽粟之劳也臣钱𣒊),峙粻商上亦无亏(布达拉扎什伦布商上蓄积向为商卓特巴噶布伦等任意侵蚀上命驻藏大臣总理稽查嗣后不许达赖喇嘛亲族等管事又允福康安等奏查明被扰地方除济咙聂拉木绒辖三处酌免两年租赋外其馀若宗喀定日等处俱酌免租赋一年俟商上再有羡馀时酌量或缓或蠲以惠番众)
奔巴选佛祛亲族(近年来达赖喇嘛班禅额尔德尼及各大喇嘛之呼必勒罕率出一家亲族牟利营私蒙古等渐不信服以致沙玛尔巴觊觎扎什伦布财产搆衅滋事皇上圣明烛照特制金奔巴瓶送至藏内佛前安奉嗣后如有呼必勒罕出世书名汇贮瓶中公同掣选顿除向来积弊于是众蒙古及藏中僧俗人等无不仰颂深欣皇上大公至正保护黄教安抚番众至意同服),卫藏连疆好洽比(卫藏讵内地甚远日用所需如布疋米粮向系番子等向阳布贩运廓尔喀所用食盐油酥则取给藏地彼此相资自不便停其贸易经驻藏大臣等酌定章程给与印照官为稽察仍前彼此通市以便番众)
银铸新钱监市令(内地铜钱向止行至打箭炉地方自打箭炉直至拉里全用银钱及碎银至是令商上铸造银钱每圆重一钱五分者纹银每两易钱六圆重一钱者纹银每两易钱九圆重五分者纹银每两易钱十八圆驻藏大臣派员督同噶布伦等监造验明成色正面用汉字模铸乾隆宝藏字样背面用唐古特字模铸乾隆宝藏字样并于边廓铸造年分与廓尔喀所铸同系纹银使彼此均无藉口可期永远通行臣谢墉,禄分戴琫养番儿(藏内管兵番目原设戴琫六名以下有如琫甲琫定琫等名递加管摄祗有空名无裨实用经福康安等定议戴琫等缺出统归驻藏大臣会同达赖喇嘛照依等级秉公拣选不得仍前徇私误公其番兵及管兵番目向亦不给口粮以致临时退缩并酌令商上每年每名给予贵稞二石五斗遇有征调每日支给糌粑一觔其番目除戴琫例给庄田外如琫以下各每年给银三十六两至十四两有差按季散给以资养赡番目番兵等均知感激自效不似从前矣)
鸿猷指示承鞭策(凡出师底绩我赏罚皇上睿谟广运决策几先加以严明人思奋勉故能迅奏肤功俘馘降顺凡中外大小臣工或亲见宵旰之勤或仰绎纶言之大即雁臣藩服亦无不慑贞助天声之远播喜异域之归诚益信师顺之理从来不爽),实事诗文共筦窥(以上赓吟所述皆敬徵皇上实事或恭本御制诗文或史馆方略据事直书毫无缘饰特筦蠡之识未能窥测高深以挂漏为愧)
豹略而来输黼幄(微黩皇上十全武功皆由于不得已而用兵无几武之心故能所向克捷动必观成与武之禁暴戢兵保大定功安民和众丰财七德事事相合自黄帝用武以来所传韬略未尝有也臣钱樾,麟经所载熟书帷。
楚庄称颂惭无示,左传虽誇此有词。
全以十而合以七(计自用兵以来如王伦苏四十三田五均内地奸民跳梁小么不足比数凡平定金川二次准部二次廓尔喀二次及回部台湾安南缅甸各一次以事则十全以地则七处无不以七德为兢兢幸愿与上苍洪佑予惟日慎一日不敢少存勤远之念天下臣民长事升平之福),长承昊佑万年垂(御制)
论青苗奏(二 熙宁二年十二月 北宋 · 李常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七四
臣谨按《前汉书·食货志》言:王莽「每有所兴造,必依古传经文。
国师刘歆言:周有泉府之官,收不雠与欲得,即《易》所谓『理财正辞,禁民为非』者也。
乃下诏曰:『夫《周礼》有贷赊,《乐语》有五均,传记各有斡焉。
今开赊贷、张五均、设诸斡者,所以齐众庶、抑并兼也』。
遂于长安及五都立五均官,更名长安东、西市令洛阳邯郸临淄、宛、成都市长,皆为五均司市,称师。
东市称京,西市称畿,洛阳称中,馀四都各用东、西、南、北为称。
皆置交易丞五人,钱府丞一人。
工商能采金银铜连锡、登龟取贝者,皆自占司市钱府,顺时气而取之。
又以《周官》税民,凡田不耕为不殖,出三夫之税;
城郭中宅不植艺者为不毛,出三夫之布;
民浮游无事,出夫布一匹,其不能出布者,冗作,县官衣食之。
诸取众物、鸟兽、鱼鳖、百虫于山林水泽及畜牧者,嫔妇织纴纺绩补缝,工匠、医巫、卜祝及它方技商贩贾人,坐肆列里区谒舍,皆各自占所为于其所之县官,除其本,计其利,十一分之,而以其一为贡。
敢不自占,自占不以实者,尽没入所采取,而作县官一岁。
司市常以四时中月,实定所掌,为物上中下之贾,各自用为其市平,毋拘它所
众民卖买五谷、布帛、䌷绵之物,周于民用而不雠者,均官有以考检厥实,用其本贾取之,毋令折钱。
万物昂贵,过平一钱,则以平贾卖与民。
其贾低贱减平者,听民自相与市,以防贵庾者。
民欲祭祀丧纪而无用者,钱府以所入工商之贡但赊之,祭祀毋过旬日,丧纪毋过三月。
民或乏绝,欲贷以治产业者,均受之,除其费,计所得受息,毋过岁什一」。
「吏用苛暴立威,旁缘犯禁,侵刻小民,富者不得自保,贫者无以自存,起为盗贼。
未诛,而天下户口减半矣」。
伏观班固王莽事,其详如此。
其所施置,盖皆略本先王,而其初为说非不美也。
及乎缪戾,至使百姓无聊,摇手触禁,富者不得自保,贫者无以自存而起为盗贼,卒以败亡者,何也?
志于利故也。
夫茍志于利,虽纯法三王,其法则犹不可行,况徒用其言以欺世耶?
孔子曰:「放于利而行多怨」。
此明验也。
今青苗法与王莽事无以异,寖违爱民之初意,一切以利为言而不顾,此臣所以知不复可行而愿罢也。
臣愚实惧陛下未尽省览班固所载之始末,谨缮写其略,不惮上烦天听。
伏望圣慈万几之暇,特赐反覆观览而深鉴之。
其青苗法,伏乞早降诏旨寝罢,天下幸甚。
《易》曰:「不远复,无祗悔,元吉」。
此之谓也。
按:《国朝诸臣奏议》卷一一〇。又见《宋会要辑稿补编》;《历代名臣奏议》卷二六五。
市隐堂记 北宋 · 李新
 出处:全宋文卷二八九五、《跨鳌集》卷一七
腒䐹箪壶,斗粟方布,无必与者,藏不为啬。
荆玉隋珠,路车乘马,无必取者,予不为惠。
散发佣书于风尘俗士间者,无害为隐。
避世金马,著书漆园,吏可隐,朝可隐,故曰无害于为隐。
凡坐市区,践市令,与其魁老游,掉臂杂唱,编行人以为伍,纷纷混嚣,放而知归,则道实在我。
所以指山林之癯瘠若囚,江湖之憔悴若病,钓徒散人若游手,嵩少为捷径,衡门、盘谷为怨歌之地。
使人徵之不来,就之不得见,乃至招以诗,遗以文,贲帛旌田于冥鸿云岭之下。
而隐者益自傲倨,白衣乘金根,举足加帝腹,睨冠冕犹桎梏,顾朝廷如樊笼。
作为接䍦犊鼻、草襜褕,而人不敢衣,曰兹隐者服。
椎髻蒙垢、熊经虎踞,而人不敢效,曰兹隐者容。
啸鸾凤而侣麋鹿,擅而癖泉石,而人不敢议,曰兹隐者居。
瓢卺瓦缶以示质,绿葵紫蓼以示泊,素琴白鹤以示野,而后不之继,高风中绝,嗣子莫传,务为孤峭,以取笑于释家佛士,而长往之辙,丘垄茂草,豹文雾障,寥寥其音,声号山鬼而泣狐狸,于是所谓隐者亦不能世其家矣。
咄咄隐者,人生朝露耳,曷为远引,曷自苦而然?
族友子俊之宅近市,踊贵屦贱,未尝不知争锥刀者正在户限外,大不妨子俊作乐。
堂有图书有棋,可弹五木卢雉,且有旨酒以娱宾客
宾客罢休,主人阖关键、便谓一丘一壑,同羲皇上人
此市不废隐者也。
予生穷岫,闭伏有年,畏远声迹,一行作吏,屑屑不惮烦,重为故人羞。
然渴思浆,热思濯,编皂之马不敢舞,牛背之铎不改音,要赋归与,请俟明日。
年月日记。
祷雨感应记端平三年 宋 · 叶寘
 出处:全宋文卷七三○八、《昭明太子事实》卷下
端平二年春三月庚戌晴,迄夏五月己亥不雨,田尽乾,秧半未莳,环十里皆然。
贵池县崇贤乡之耆老王大椿、赵文政、汪德富等十馀人来即寘言:「涉夏旱,有秋将柰何」?
寘曰:「惟祷以诚于神则可」。
乃盥洁,具冠裳,西望昭明,祗肃再拜,白众所急告者,且缄瓣香畀大椿等,请水于祠宫。
爰汎社宇,肃俟水来。
众率迓于黄屯之刘山,酒献初酌,神物斯格,状如虬龙,长馀六寸,四足三爪,色莹翠碧,鳞甲肝胆,金缕明透,繇田右方攀缘登按,驯绕周视,蟠息于香奁。
至坛奉安,妥趾漱颔,时一昂首,呼吸炷熏。
日色正惔,四无纤云,导迎按行里社未遍,奔叆腾起,雷驱电挥,甘霪霈纷,自晡通夕,高下流济,滋绿敷荣。
神物留三昼夜,既霁,偕所请水返于祠宫之池,临水跃去,观者如堵。
夫昭明以梁帝子享池庙食,实肇于唐天宝间
其生也,爱池山水,往来泳游,赏其清音,乐而忘归,则其没为明神,福荫池境,于今五百年,端自有来矣。
凡池民之疾苦,纤悉赴愬,动一念向,靡不骘依。
所谓齿叩而身苏,子啼而母抚也,岂独私于崇贤一里社,而赐之甘雨,现示神物,始赫厥灵哉!
夫大而周公合乐,可以降天神,出地示,小而南海朱蛇来飨孔君严之饮食,新兴巨蚺出迓刘器之之行李,人以诚感,神以物应,只尺目睫,影响形声,昭布凛存,不可诬也。
盖尝记忆嘉定丁丑岁铜陵县赵倏来佐郡幕,巧窥利孔,请搜祠殿前后丐徒所造钱幡,得数千缗为献。
未几,赵某病热狂,发叫呼,提砖握橛,自殴胸背,如乞钱打街状,历七昼夜,五窍流血而后就毙。
岁更戊寅,江水溢,铜陵尤浸。
郡遣贵池县按县邑之圩田,漭为浸区。
张乃驾舟,造四尺无底桶矗之,渰畴罄桶中乾,视馀根查,称尚可穫,亟闻于州,自以为功,仅除民租什之二、三。
铜陵乡民群集茹苦以告于神,张一夕梦两黄衣捽之去,见殿上紫衣吏执牒宣示云:「张设心欺虐涝户,可削充铜陵□令」。
未数月,仓使徐公侨按适其罪,奏追三秩,□于铜陵□理所入赃,僦屋市居,索米买浆,见者唾诮,屡涉赦典而后得释。
神梦告以市令者,犹令于铜陵之市,俾众知其罪也欤!
观此二事,则神岂专于慈惠以布醲恩,而弗涖严罚以惩恶类乎!
彼有官君子,得位而行,迎合旨意,黩搜镪,虐民征租,神示之罚,皆不少贷,则吾人居于是邦,林林而群,总总而生,出入里闾,惟神是依,敢有一念之弗钦,一善之不修,神其佑汝而不加谴系以为报乎!
寘愿与乡民同归于善,以答神之庥。
仕于池者,亦可节之以为鉴焉。
端平三年戊寅坦斋叶寘记,且系之以诗,庸歌以祀神。
其词曰:
小龙金井徕蜿蟠,鳞甲莹碧瑳琅玕。
接三昼夜殊妥安,吸芬吐气寓宝盘。
嘘之成云○雨溥,膏泽普润后土乾。
神一转手理不难,田畴滋绿均胪欢。
赐民右粥与左餐,神匪我私福可干。
姱神景贶书炳丹,何福万年此颂刊!
平易堂记乾道三年 南宋 · 杜申
 出处:全宋文卷四九五九、《嘉禾金石志》卷二六、万历《崇德县志》纪文卷四、雍正《浙江通志》卷四一、嘉庆《石门县志》卷一○、光绪《嘉兴府志》卷七
申闻古人有言曰:「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窃以谓知此则知为治之道无他术焉,不扰而已。
抚民若烹小鲜,扰之则溃;
御众若牧群羊,扰之则乱:此理较然可见矣。
且治出于郡守县令,令之职与民最亲,岂不知恺悌之化原于此乎?
然世有能吏,有良吏,虽为政不同,同期于治,而优劣有间矣。
或者擅聪明而变故常,任术数而尚察慧,立威名而峻刑罚,务在出奇立异,以晞旦暮之功,能则能矣,又安知良吏之用心邪!
世之人徒见其在位典职,为无为,事无事,酬酢应接,漫不介意,及其功成效立,然后知其不求显显之名,志于善俗安民故也,未以简册所载、参订所为,有可得而言者。
大率裁决有馀裕,不必戴星以出也;
俛仰无愧怍,不必祝螟以祷也;
罚当其罪,不必伏腊放囚也;
事总其要,不必米盐是务也。
以至迁善远罪之民化,何在于路不拾遗!
安居乐业之俗成,何在于市令作屋!
彼皆饰虚文,此则收实效,孰优邪?
孰劣邪?
禦儿为邑,浙水上游,公舍有堂名之曰「平易」,盖知治道所以然也。
乾道二年秋八月右从政郎青阳公捧檄抵官,刓去圭角,豁除崖岸,以乐易处心,以儒雅饰吏,略烦碎而举其大纲,示敦笃而镇以至静,未旬岁间,民不骇政,俗皆按堵,缿筒牒寡,圜扉草生,市无喧鹊之警,野有驯雉之异,绰然得循良之称,而平易之政固行矣。
噫!
观人者见其所已为,信其所未为。
陈平宰社,知有宰天下之心,谢幼度履屐得其任,知有将三军之略。
公岂直百里之材而已邪!
匪特善政闻于四远,达于九阍,擢居台郎给舍之联,推简易之理,茂昭贤人之德业,左右圣主,恢张治具,不必舍盖公于堂,而清净之化,可以覃及海隅矣。
曹参在齐而国乂安,在汉而民宁,壹用此道也,公其有之。
公讳邠,字用光
明年正月壬寅初八日丁未左文林郎杜申记。
玉儿 宋 · 邓林
金莲华上俞尼子,永寿神仙罗绣绮。
苑中荆荻市令严,玉像支离瓦官寺
六宫鸭㔅起淫风,太白便应县妲己
此身肯许兜鍪夫,猛为东昏判一死。
到今羞杀卖降人,去作练儿梁姓臣。